她实在不太适应,便开头去拿水杯,咕噜噜喝了两口还是不太适应。
“你刚刚的话…是什么意思?”文鸢故意问。
“哪句。”
“你说这个国家是…资本主义?可它不是…还有那首诗,我对这些不太明白,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?”
“你想知道?”
魏知珩始终笑着。
文鸢嗯了声,垂眸掩盖住自己的心虚:“原来你还懂这些诗词,我以为你是做生意。”
她想说,却没完整地表达出来。
懂军政,知民生,谈吐文雅,文质彬彬的气质和那些精英绅士没有区别。
她忽地想起当初在抽屉中翻出的军装照,儒雅风流,意气风发,与面前人似有重迭。
他怎么会是个正常人?是演得太好罢了。
女人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。魏知珩抬杯咽酒水的动作一顿,随后一饮而尽,笑而不语。
“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。”文鸢随意岔开话题,“我不懂这些政治方面的问题,抱歉。”
“你觉得我说的是错误的,想纠正?”魏知珩轻而易举戳穿她的欲言又止,“你想告诉我,在书本上学习的内容说老挝是个社会主义政府?”
文鸢沉默。她确有学习过一些国际时政课,老挝明确是社会主义的民主国家,人民安居乐业,制度完善,这个国家的人民看样子是幸福的,可那时她并不感兴趣这现在也依旧,单单是诧异罢了。
“我说过,有些东西是两面性。你怎么确定你看见的就是真相。”
文鸢无言以对:“我并不了解这些所谓的什么社会什么主义,这与我无关。”
实际那些时政信息都不过是书上寥寥几笔。这与她的生活实在太遥远,她也从未经历过那些所谓红利与波折,自己的生活已经一败涂地,混乱不堪,什么资本什么社会,那些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。
她不想听,魏知珩今天却颇有兴致,自顾自地说,“或许你出生得太晚,并不清楚,1974年,你生活的土地也曾经实行过社会主义。”
74年,缅甸政府实行一党制,88年后军政府接管政权,这个短暂的共产社会主义政府真实存在还不过8年。
曾经何时,有人活在过去,逼迫他接受社会主义熏陶洗礼,魏知珩却并不认为这是正确的,否则这样的政府为何短暂只存在了8年?
说起来,这是他学会的第一首共产主义伟人的诗词,也是曾引用来教诲他的训诫。
他尚且年少气盛,并不理解为什么跟随洪流颠覆了政权,又为何只短暂维持了8年?为什么前仆后继地折腾这个千疮百孔的政府,最后土地叁分天下。
从往至今,江山如此多娇,引无数英雄竞折腰。
魏知珩却笑,天下英雄如同过江之鲫,那些死去的大人物,覆灭的政权不过是一场闹剧。当能力与权力无法均衡时,便会遭到反噬。
那么,有能力的人是谁呢?谁又能去主宰局势,谁能笑到最后。
文鸢不知坐在对面的人为何要笑,只觉得阴森森的冷。她淡淡:“跟我没关系。”
云里雾里绕了一圈,魏知珩什么也没告诉她什么重要东西,她不感兴趣,也懒得花心思猜。正准备提离开,他忽然岔开话题,问得人更摸不着头脑。
魏知珩叫她展示一下。
“什么?”她实在不解。半晌,从魏知珩眼里读懂了意思。
刚才不走心,敷衍他时似乎顺口提了一句她不感兴趣这些东西,不过是以前听过一两节课。
所以,魏知珩要他展示一下自己学的中文。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。
意识到这点,文鸢有些尴尬:“可以不学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
迫于男人的威压,只好吞吞吐吐地挤出两个字:“你…好?”
“还有?”
“谢谢…”文鸢在脑内搜刮毕生所学,憋得脸蛋涨红,“吃吗…了?”
面对女人无地自容的表情,魏知珩被逗乐,越是闪躲,越是觉得可爱。
他以前怎么没发现,她这么不禁逗?
男人笑得好看,越是笑,文鸢脸色越是难看。
这是被羞辱了。
正想攥着水杯抬下一步动作,她无法再忍受下去,魏知珩蓦地收了笑,表情严肃,叫她过来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