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这个样子,她是不会喜欢你的。”
&esp;&esp;重要么?吴邪想。他更晕了。其实到这个时候,在这种刺激下,酒应该醒了,但吴邪觉得他应该继续醉下去。现在他心脏疼,抽搐一样,原来心痛是一种真实说法——它会让这个真实的器官像被一只拳头砸碎一样疼。
&esp;&esp;到这种时候,他反而什么都不想做。
&esp;&esp;师傅说,这是给他的机会。
&esp;&esp;他需要这个机会么?
&esp;&esp;或者说,他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吗。
&esp;&esp;他沉浸在这个思绪里如此深,直到黑眼镜拔了出来,一大堆体液争先恐后往外冒,黑眼镜将霍琼霎推进他怀里,吴邪的手抖了一下。黑眼镜很直接的下床,走进浴室。
&esp;&esp;吴邪坐下来,抱住她。霍琼霎的头靠在他肩膀上,吴邪摸她头发。
&esp;&esp;霍琼霎安静了会,“你一句话都不说?”
&esp;&esp;吴邪接着沉默,沉默了几秒,“你渴吗?我帮你倒水。”
&esp;&esp;霍琼霎笑出来。
&esp;&esp;“你他妈是傻逼吧。”她说,“你就这么看着?”
&esp;&esp;“没,其实我没看。”
&esp;&esp;“你就没有一点愤怒的感觉吗?”
&esp;&esp;“我有什么好愤怒?”吴邪静静看着她,“他以为我不了解你。其实我很了解你,我知道你喜欢怎样,也知道你不会拒绝他——你实际上非常沉迷这种不平等,而且混乱的关系。我只是很不喜欢一个男人强迫一个女人,仅仅就是这样。”
&esp;&esp;霍琼霎咬了下牙:“你不喜欢我?”
&esp;&esp;“喜欢啊。”吴邪完全没犹豫。
&esp;&esp;“……那为什么?”
&esp;&esp;吴邪不答反问:“你有哪里难受么?”
&esp;&esp;霍琼霎说:“我想给你一耳光。”
&esp;&esp;吴邪笑了:“好啊,随便你。”
&esp;&esp;霍琼霎的身体软下去,她有点想哭了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,为什么这个人,会这样对待她。她无论挑衅,发火,刺激他,好像都不会真正让他发怒。
&esp;&esp;刚刚,她是因为羞惭,被黑眼镜调动起身体所有的感受而哭。而现在,她真的有点想哭了。
&esp;&esp;“你不想睡我?”霍琼霎终于还是问。
&esp;&esp;吴邪沉默了会,“想。”但他继续说道,“但我不会把这种事当作感情的终点,对我来说,做不做真的不怎么重要,即使我很想。”
&esp;&esp;“你很想。”
&esp;&esp;“对,我很想。”吴邪说,“但我现在有心无力。”
&esp;&esp;霍琼霎忽然往他身下摸,他硬了,但他只是抱着她,什么都不做。
&esp;&esp;霍琼霎感到心里憋着什么,憋着一团火,她拽住吴邪的肩膀,转头咬他的嘴唇——吴邪嘶了一声,脖子的青筋浮动,他试图安抚她,霍琼霎不管不顾地咬他,想撬开他牙齿。
&esp;&esp;吴邪搂住她,肩膀松懈下去,和她接吻。
&esp;&esp;霍琼霎又吸又咬,把他嘴咬破了,彼此嘴里全是铁锈似的血。
&esp;&esp;吴邪,吴邪。她贴着他嘴角,无声的、沙哑地叫他。
&esp;&esp;黑眼镜站在浴室门口,靠着墙,安静地看着他们。
&esp;&esp;吴邪贴着她的脸,慢慢吻到她耳朵、脖子。脖子侧边有很多细小吻痕,因为黑眼镜反复吻过。
&esp;&esp;很重的烟味,三个人身上都是烟味,尤其是他。烟味,酒味。酒精在胃里沸腾。吴邪现在才有种想吐的感觉,但不是因为她,不是因为他们,是他的情绪太激动,心情太复杂。
&esp;&esp;黑眼镜反复吻过的位置,他继续吻。其实他不太在意。黑眼镜的行为就是占有、侵略,没有其他含义。因为他想要霍琼霎,所以上了她——这个行为很简单,甚至和“喜欢”无关。
&esp;&esp;吴邪不想看,也没有看的心情。他继续往下,吻到锁骨时,他停顿一会,声音沙沙的,很哑,“你要走吗?”
&esp;&esp;霍琼霎问:“……去哪?”
&esp;&esp;“随便去哪,离开这里。”
&esp;&esp;“你带我走吗?”
&esp;&esp;“嗯,我带你走。”
&esp;&esp;霍琼霎安静了会,点头。
&esp;&esp;吴邪抱起她,她把头靠在吴邪的肩膀上。霍琼霎现在很安静。吴邪的嘴唇在滴血,但这时,他没尝到血的味道,他的嗅觉似乎恢复了一点,吴邪闻到若隐若现的香气。这是她头发的香味吗。
&esp;&esp;吴邪向门外走,黑眼镜看着他,笑了笑,“怪我么?”
&esp;&esp;“没关系。”吴邪也笑了一下,“总会是我的,走吧。”
&esp;&esp;“有自信。挺好的,有自信是好事。”黑眼镜向房门外走去,“但这个世界上,想得到什么,光凭自信是不够的。”